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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酷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疤面人 作者:忆文 | 书号:41410 时间:2017/9/20 字数:17823 |
上一章 第二十六章 飘风女侠 下一章 ( → ) | |
腾龙剑客心头一惊,转首一看,只见图伦推出的一团狂飙已滚滚击来。 于是,冷冷一笑,倏然转⾝,早已运⾜功力的双掌,闪电一翻。 立有一道刚猛劲风,应掌而出。 轰隆一声大响。 劲风疾旋中,发出了蹬蹬沉重的退步。 腾龙剑客双肩一连几晃。 图伦凶僧一连退后三步。 腾龙剑客心头一震,觉得图功伦力较前大增,自己运⾜功力的一掌,竟没将对方震毙。 图伦急退中,赶忙沉气蹲⾝,微一运气,幸未受伤,于是嘿嘿一阵冷笑,再向腾龙剑客去。 蓦见普格⽩眉一竖,黑脸狞恶,大喝一声:“你再接佛爷一掌!” 大喝声中,双掌猛力推出。 腾龙剑客已不敢大意,圈臂、蹲⾝,暴声大喝,双掌运⾜功力,同时出。 又一声大响,腾龙剑客和普格,⾝形踉跄,俱向⾝后退去。 哈多见机不可失,闪电扣下一粒念珠,望着踉跄后退的腾龙剑客,一举手。 突然,一声凄厉惊心,沙哑悲壮,如鬼哭,似狼嗥的怪啸,由寺外松林间响起。 啸声一起,所有打斗立停,全寺顿时一静。 蓦见黔道三恶浑⾝一战,不觉脫口急呼:“疤面人!” 三字刚刚出口,全寺暴起一阵动。 一阵极速的⾐袂破风声,已向着寺內飞来。 一道宽大黑影,宛如一缕乌烟,势如奔雷,快逾闪电,已掠进三佛寺的栉比屋面上。 凄厉惊心的怪啸,愈吭愈⾼,震耳聋,只震得殿梁积尘飘落,檐前雪屑纷坠,殿中神龛上的巨烛火苗微微颤抖,摇曳不停。 那声急速的⾐袂飘风声,噗噗慑人,愈来愈近了。 全寺僧众,无不心情惶急,面现惊容,数百道惊惧目光,一齐望着啸声飞来的方向。 哈普图三僧惊怒集,忐忑不安。 黔道三恶面⾊苍⽩,冷汗直冒。 全寺僧众心脉狂跳,噤若寒蝉。 腾龙剑客剑眉紧蹙,星目凝神,仰首望着侧殿上空,他要看看这个武功盖世,震惊江湖,令人闻之惊心的疤面人,究竟是个怎样三头六臂的人物。 飘风女侠尤为关心,一直翘首望着啸声传来的屋面,不知英俊逸的爱儿,扮成了一个如何可怕的疤面人。 丽蓉、杜冰黛眉紧动,暗暗心,凤目中不停闪烁着喜极光辉,一直静静听着传来的⾐袂破风声。 啸声倏然停止了,噗噗的⾐袂声,听得更为清楚,三危山的如林万峰间,仍响着嗡嗡不绝的怪啸回声。 突然,一道宽大黑影,宛如大鹏临空,扑张两臂,狂驰如飞,掠过雪⽩的栉比房面,向着殿前疾而来。 一双电目,寒风如刃,闪闪烁烁,宛如两盏明灯,令人望之怵目惊心。 在这一刹那,殿前所有人众,无不心神战粟,呼昅几乎窒息。 腾龙剑客看了这等绝世轻功,面⾊不噤倏然大变。 飘风女侠樱微张,香腮牵动,心情动得几乎要大呼出声。 就在这时,呼的一声,侧殿屋脊上,已多了一个⾝穿宽大黑衫,一脸花疤,鲜⾎斑斑的奇丑怪人。 奇丑怪人⾝形一落,殿前数百僧人,只吓得全⾝一战,脫口急呼,⾝不由己地纷纷向后急退。 即使是腾龙剑客卫振清,也不由心头猛的一震,低声发出一声惊呼。这时,飘风女侠已惊得倏伸⽟手,疾掩樱口,一颗心已提到了咽喉,她几乎不敢相信,殿脊上立着的,就是自己的爱儿天麟。 哈普图三僧完全呆了,脸上怒容,眉间煞气,顿时全消。 六个长老目闪惊惧,老脸焦⻩,六颗秃头上,俱都渗出了细细汗⽔。 黔道三恶的六条腿,已忍不住有些颤抖了。 这时,宽广的殿前,顿成了一片死寂,除了众僧沙沙的后退声,和⾼悬半空的巨灯摇摆声,再听不到其他声音。 疤面人双目如电,冷芒近尺,缓缓一扫殿前,看了众僧的神情,不噤仰面发出一阵直上夜空的哈哈狂笑。 笑声凄厉,⼊耳惊心,似裂帛,似枭鸣,如开石,如碎金,令人闻之心浮气动,不寒而粟。 哈普图三僧的凶狠炽焰,被疤面人那股气势万钧的雄风,完全淹没了,看了疤面人两道如刃眼神,三人不觉同时打了一个冷颤,听了这声震撼⾕峰,內力浑厚的冲霄狂笑,心头立即涌上一丝寒意。 他们预感到,今⽇要想保住在西域数十年的声戚势力,势必拼命不可。 因此,三僧把心一横,顿时升起一股拼命的勇气。 六个长老想起死在疤面人手中的四个师兄弟,和四组优秀弟子,也俱都起了拼死的决心。 疤面人倏敛狂笑,电目望着立在哈普图一侧的黔道三恶,立即朗声说:“黔道三恶,确是信人,果将在下的口信转达给凶僧哈普图,你们三人数月未离三佛寺,必是心中不服,等侯在下完结数月前在衡山天柱峰下的那段过节。” 疤面人说此一顿,望着面⾊如土,冷汗直流的黔道三恶僧叟道,又是一声震耳厉笑继续朗声说:“好好好,今晚在下已来,在我未杀哈普图三僧以前,我们先了清了那笔旧帐吧。” 应声甫落,飘⾝而下,双脚落地,轻如棉絮,大袖微微一拂,宛如一缕乌烟,直向黔道三恶扑去。 就在这时,六个长老骤然发出一声暴喝,飞舞双掌,纵⾝而出,挟着呼呼劲风,幻起如云掌影,向着飞扑的疤面人狂疯罩至。 腾龙剑客看得赶紧运功,准备出手协助。 飘风女侠惊得脫口发出一声惊呼。疤面人一声哈哈厉笑,疾演幻影踪,⾝形飘忽不定,但听叭叭直响,接着闷哼连声。 腾龙剑客看得心头猛的一震,几乎脫口惊呼出声,在这一刹那,他完全楞了,他确设想到这个武功⾼绝嫉恶如仇的疤面人,居然也会自己昔年仗以成名的幻影踪步。 而且,疤面人施展开来,优美纯,神奥诡异,完全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 这时,只见六个长老,⾝形踉跄,连连后退,头青脸肿,龇牙咧嘴,俱都拿桩不稳,几乎跌坐在地。 哈普图三僧一见,不觉大惊失⾊,同时厉嗥一声,⾝形一闪,已将疤面人围在三角核心。 腾龙剑客看了,顿时发出一声惊呼:“小心凶僧的三才阵…” 就在腾龙剑客刚刚呼出的同时。 哈普图三僧一声凄厉惊心的震耳怪喝,六掌向着疤面人飘忽如飞的⾝影,闪电推出。 轰隆一声震天大响。 劲风旋如狂飙,啸声震耳如飓风,夜空回声,钟鼓自鸣,四面殿檐上耝如儿臂的明亮冰柱,纷纷震落地面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哈普图三僧被自己的掌力,震得一连退后数个大步。 三个踉跄后退的老和尚,再也拿桩不稳,俱都一庇股坐在地上。 这是哈普图三僧,在惊怒集的心情下,聚集了三人毕生功力,最凶最狠,最拚命的一击。 三僧的三才掌合力一击,势逾万钧,铁石几可击碎,何况是人。 在这一刹那,雪屑烟尘如雾,劲风疾旋不停,轰轰隆隆之声,历久不绝。 殿前⾼悬半空的大巨红灯灭了,大殿中的六支巨烛全熄,殿前一片黑暗,视线顿时模糊。 立在数丈外的飘风女侠惊魂一定,立即发出一声痛心惊呼:“天麟…” 呼声未毕,顿时晕了过去,因为,她在三僧中间,没看到疤面人的影子。 腾龙剑客一定神,尚以为爱儿来了,⾝形一晃,飞⾝扑了过去。 丽蓉、杜冰已将女侠扶住,丽蓉⽟掌已抚在女侠的命门上。 腾龙剑客扑至近前,看了女侠情形,顿时慌了,尚以为爱看了这惊天动地,罕世难见的对掌惊晕了。 但想起了爱那声痛心惊呼,不觉向着杜冰脫口问:“天麟呢?” 杜冰焦急地扶着女侠,这时见问,立即抬头向着殿前,仅嘟了嘟小嘴。 腾龙剑客转首一看,哪有天麟的影子。 双目再一凝神,心头不觉猛的一震,只见疤面人,剑眉飞挑,双目电,十指弯曲如钩,左右两臂微圈,正缓步向着黔道三恶缓缓去。 这时,腾龙剑客对疤面人的⾼绝武功,已佩服得五体投地。 只见⿇衫老叟神⾊惊慑,腮⾁菗动。 胖大和尚目露惊光,面⾊焦⻩。 紫袍老道呼昅急促浑⾝发抖。 疤面人嘴哂冷笑,星目闪光,缓缓向前去。 黔道三恶面⾊如土,冷汗直流,缓缓向后直退。 三恶⾝后无数⾝披红袈裟的僧人,俱用惊恐的目光望着疤面人,同时,也随着三人缓缓退去。 就在这时,飘风女侠倏睁凤目,一眼看到疤面人,顿时想起神尼的叮嘱,不觉绝口发出一声尖锐疾呼:“不要造杀孽了…” 疤面人心头猛的一震,脚步骤然停止了。 就在疤面人停止前进的同时。 刚刚立稳⾝形的哈多,暴喝一声,右臂疾扬,无数绚烂念珠,挟着丝丝啸声,向着疤面人漫天罩来,快捷逾电,一闪即至。 疤面人听取女侠那声疾呼,心智刚一清醒,这时再度升起无限杀机。 于是,暴喝一声,双掌闪电击地,⾝形腾空而起。 就在疤面人⾝形腾空的同时,无数绚烂念珠,幻起无数七影银丝,挟着疾劲啸声,擦着疤面人的脚底,闪电过。 紧接着,暴起数声凄厉惊心的刺耳惨嚎。 疤面人⾝在空中,⾝俯首一看,只见黔道三恶和数个⾝披红袈裟的和尚,俱都栽倒就地,翻滚惨叫,満⾝⾎渍,状甚惨厉。 想不到哈多扬出的无数念珠,俱都击在惊魂未定,骤不及防的三恶和几个红⾐和尚⾝上。 图伦、普格和六个长老,顿时呆了。 全寺僧侣同时发出一声惊啊,不少僧人飞步涌了过去。 哈多长眉扇动,満面羞红,只气得一双凶目直冒火星。 疤面人⾝在空中,哈哈一笑,大袖一拂,闪电下坠,⾝形疾落地面,脚尖一点,已至哈多⾝前。 哈多一见疤面人,面⾊铁青,牙齿咬紧,浑⾝不停地嗦嗦直抖,嘴里发出格格响声。 疤面人望着哈多,剑眉紧皱,星目忪,薄下弯成弧形,两道冷电眼神,在忪眼中,闪烁不停。 奇丑的疤脸上,宽大的黑衫上,尚有斑斑未⼲的⾎渍,令人看来胆战心悸,不寒而粟。 疤面人依然是两臂微圈,十指如钩,嘴哂冷笑,缓缓进。 六个长老看了疤面人缓缓进的这种威势,心情紧张的几乎窒息,俱都面无人⾊,冷汗直流。 险的普格,双目圆睁,大嘴紧闭,双掌紧握,汗流如洗。 凶暴的图伦,面⾊苍⽩,嘴微抖,秃头上青筋⾼凸,凶脸上冷汗直冒。 蓦然哈多一声凄厉怒喝,神情如狂,飞⾝疾扑,双拳疾挥,势挟劲风,向着至⾝前的疤面人猛力捣去。 疤面人嘴角牵动,不屑冷哼,⾝形一闪,已至哈多⾝后。 哈多早已有备,就在疤面人⾝形闪动的同时,一声暴喝,闪电转⾝,左掌振臂反挥,直向⾝后削来。 但两眼一花,⾝后依然没有疤面人的影子。 哈多顿时大惊,再度暴喝一声,⾝形一蹲,疾演一招扫腿,呼的一声,地上立即幻起一轮脚影。 疤面人丹田微一提气,双脚离地三尺,哈多的脚影如风扫过。 哈多一长⾝形,怒吼一声,右臂倏举,猛力斜劈。 疤面人一声厉笑,再没闪动,左臂一挥,猛封而出。 砰的一响,闷哼一声,双方手腕,闪电接触,哈多⾝形踉踉跄跄,立即退后三个大步。 就在这时,图伦満面铁青,双目⾚红,箕张两手,向着双肩连晃,正在拿桩的疤面人,乘机扑至,直抓疤面人的面门。 疤面人顿时大怒,杀机倏起,一声怒哼,疾演脫枷解锁,⾝形就势一个急转,已至图伦⾝后。 紧接着,双眉一拂,星目电,一声震耳大喝,立演后山打虎,右掌倏然举起,闪电猛力下劈,直击图伦的后。 砰的一响,蹬蹬连声,凶僧图伦躬⾝抚,⾝形一直向前冲去,哇的一声,开口噴出一道箭⾎。 图伦前冲数步,大吼一声,猛一,再一个踉跄旋⾝,扑通栽倒就地,登时气绝⾝死。 普格一见,面⾊大变,出手犹疑,举措不安,狡狯的目光中,忽明忽暗。 凶僧哈多,面⾊铁青,双目⾎红,一声凄厉暴喝,神情如疯如狂,急上三步,圈臂蹲⾝,钢牙一咬,双掌同时推出。 一股大巨掌力,势如狂风骤雨,向着转⾝扑来的疤面人滚滚卷去。 疤面人倏然停⾝,仰面发出一声惊心厉笑,看看掌风击到,一声暴喝,双掌闪电推出一道狂飙。 砰然一声大响。 风声大作,旋带啸,双方两肩,连连摇晃,俱都退后半步。 疤面人顿时大怒,暴喝一声:“你再接我一掌…” 暴喝声中,圈臂一蹲,斜⾝跨步,双掌运⾜功力,同时猛力推出。 老僧哈多,瞪眼,咬牙,再上三步,蹲⾝圈臂,双掌再度推出。 轰隆一声震耳大响,接着暴起一声闷哼,哈多⾝影直向大殿阶前直线横飞过去。 阶前众僧惊呼嗥叫,一阵动。 六个长老齐声大喝,纷纷前扑。 砰的一声,哈多的横飞⾝形,已撞进数个僧人之中。 众僧低头一看,顿时一阵大。 六个长老扑至近前,纷纷低头察视,哈多面⽩如纸,两眼圆睁如铃,嘴角下撇,溢出两滴鲜⾎,早已停止了呼昅。 突然,全寺僧人一阵大哗,接着响起疤面人的暴喝:“不留下命来想跑吗?” 六个长老抬头一看,只见普格神⾊惶急,宛如丧家之⽝,⾝形一闪,顿时不见。 疤面人双袖一抖,直侧殿,⾝形腾空,宛如一缕轻烟,向着普格逃走的方向,电追去。 飘风女侠望着打斗的场中,一直提心吊胆,这时一定神,急呼一声“快追”⾝形一纵,腾空而起直向侧殿屋脊上飞去。 丽蓉、杜冰香肩一晃,飞⾝而起,随后紧跟。 腾龙剑客已知疤面人就是天麟,看了这场烈惊心的打斗,不觉感慨万千,双脚一点,飞⾝追上侧殿。 举目一看,只见普格的⾝形,在朦胧的月光下,雪⽩栉比的屋面上,有如一道金线,疤面人疾追的⾝影,宛如一缕乌烟。 飘风女侠、丽蓉和杜冰三道娇小人影,尽展本⾝轻功,几似三只掠波海燕,飞驰在波浪起伏的银海上。 再向前看,普格和疤面人已至寺边,继而一闪,两人顿时不见。 腾龙剑客心中顿时焦急,知道普格万万饶恕不得,否则,今后中原不出几年必被他闹得动不安。 心念之间,两只破袖疾挥,⾝形闪电疾进,一个起落,已追上女侠三人。 飘风女侠飞驰中,转首一看爱夫,立即焦急万分地说:“振清,你快追嘛!” 女侠声音中,已急得有些沙哑、颤抖。 四人追至寺墙边沿,举目一看,只见绕寺松林,⽩雪皑皑,茫茫一片,再看不见前面两人的⾝影。 腾龙剑客即令女侠三人停止,⼊鬓长眉一蹙,立即焦急地说:“我们不可追,必须看出他们⼊林的痕迹,才可前进。” 说着一顿,目光焦急地望着绕寺松林。 寒风依然凛冽,雪雾戚势未减,目光更显暗淡。 腾龙剑客看罢,立即焦急地说:“普格生奷恶,⾜智狡狯,险狠毒,他与哈多、图伦弑师接管三佛寺,皆出他一人的主谋,这个凶僧罪大恶极,较哈、图尤甚多多。” 飘风女侠已无心听他这些,立即焦急说:“你不要尽说这些,我们该怎么办?” 话声甫落,前面林间,隐约传来一声暴喝,乍听之下,至少在数十丈外。 女侠再不迟疑,香肩一晃,飞⾝扑了过去,纵上林面,踏枝飞行。 丽蓉翠袖一拂,紧跟而上。 腾龙剑客已看出杜冰轻蹙眉头,于是⾝形一闪,伸手握住杜冰的⽟臂,轻声喝起,电掣上升。 四人展开登枝渡叶轻功,直向喝声传来的方向扑去。 突然,前面金影一闪,普格已升出林面。 紧接着,光华大盛,十丈生辉,疤面人手握腾龙剑,飞⾝已追上林面。 腾龙剑客心头猛的一震,不觉脫口疾呼:“腾龙剑,腾龙剑,不是落在哈多手中吗?” 飘风女侠一直前追,无心答复爱夫这个问题。 丽蓉一见普格,即想施展遥空弹指神功,但距离太远了。 前面金影一闪,光华骤失,普格和疤面人又泻进林间。 数声暴喝之后,普格疤面人又升上林面。 这时,女侠四人,追近已不⾜二十丈了。 蓦地,丽蓉凤目一亮,立即脫口娇呼:“小心,前面是座天⼲地支连锁阵!” 娇呼声中,⾝形骤然加快。 三侠三人举目一看,只见前面数十丈外,寒风雪雾中,有松,有竹,摇曳不停,前后种植,似紊,似有序,果是一座阵势。 只见普格,宛如惊弓之鸟,拚命向前疾逃。 疤面人已听到丽蓉的娇呼,一声暴喝,纵⾝腾空一跃数丈,手中软剑空一挥,疾演“天降寒龙”一道宽约八尺的刺目电光,挟着隐约可闻的风雷啸声,向着普格凶僧,如电去。 腾龙剑客一见,不觉面⾊顿时大变,惊得⾝形一个踉跄,几乎和杜冰同时跃下林面。 举目再看,就在那道刺目电光看看至凶僧的同时,凶僧普格已奔至松竹之间,⾝形一闪,顿时不见。 疤面人⾝剑合一,紧跟凶僧进⼊阵中。 接着,前面阵中,寒光电闪,暴喝连声,松摇枝动,传出了兵刃疾削物体的嚓嚓声。 丽蓉一见,顿时大悟,芳心猛的一震,不觉脫口疾呼:“不好,他不识各种阵法。” 疾呼声中,四人疾向松竹植成的天⼲地支连锁阵驰去。 丽蓉来至近前,停⾝树端,望着阵中剑光闪闪处,立即大声指点说:“三左转,九右弯,见竹横飘,遇松直前…” 丽蓉喊至第二遍时,阵中剑光骤敛。 眨眼工夫,远处骤然传来一声暴喝:“凶僧还不停步受死吗?” 丽蓉一听,凤目一亮,向着立⾝其他松端的女侠三人一挥手,一直向前驰去,同时,口里仍不停喊着方才的口诀。 四人追至林沿,举目一看,只见凶僧普格已在近百丈外,向着远处一道千仞深涧,拼命掠去。 疤面人手持腾龙剑,尽展轻功,⾝形如烟,疾进如电,但距凶僧普格尚有几十丈远。 但疤面人与凶僧普格间的距离,正逐渐缩短。 就在这时,前面深涧的那边,骤然响起两声震山撼峰的厉啸。 啸声,一个耝犷,一个尖锐,但啸声的音质,却浑厚无比。 腾龙剑客听了,心中不觉一喜,大声对女侠三人说:“这下好了,前面发啸之人,可能是来至巴什托格或是昌马堡的人。” 但举目再看,凶僧普格跑得更快了,再有十数丈即到了崖边,而疤面人距离凶僧尚有三十丈远。 腾龙剑客四人心中万分焦急,俱都竭尽全力,施展轻功,速加向前追去。 只见前面那道深涧,宽约二十余丈,中间一道耝如拇指的环索,直达对崖,在凛冽的寒风中,摇摆不停。 疤面人似乎也看到了涧中那道铁索,暴喝一声,腾空而起,一跃数丈,⾝在空中一⾝,直向普格飞⾝扑去,速度之快,无与伦比。 这时,普格已将至崖边,而对崖远处雪雾中,也隐约现出两个小黑点,正向着这面电掣驰来。 普格驰至崖边,倏然转⾝,一见掠空扑下的疤面人,立即发出一声逗挑的哈哈大笑。 接着,大袖一拂,转⾝奔向铁索,疾如脫箭般,向着对崖去。 疤面人一声大喝,星目电,双脚落处,正是崖边,脚尖一点地面,⾝形再度腾起,直向普格追去。 女侠三人一见,花容失⾊,齐声惊呼。腾龙剑客面⾊大变,不觉脫口急呼:“站住,不要过涧…” 但疤面人的⾝形已落向铁索的中间。 普格回头一看,吓得心胆俱裂,倏冒冷汗,⾝形一连闪了几闪,险些跌下万丈探渊,双袖疾拂,直对崖。 疤面人⾝形下落之际,只见涧中,漆黑一片,寒风怒吼,雪屑飞舞,铁索摇摆不停,如想用脚去点,已不可能。 于是,心念如电一闪,倏然俯下弯,左手疾伸,五指已握住摇摆不停的铁链。 接着,顺势下坠,左臂一拉,借力一翻,已登上索链,⾝形一长,双脚一点,腾空扑向对崖,直向普格⾝前落去。 女侠四人来至崖边,看了这种惊险情景,只吓得心胆俱裂,腿两发软,头晕目眩。 凶僧普格如飞奔至对崖,右脚一着地面,立即发出一声得意狂笑,脚尖一旋,倏然转⾝,右掌闪电劈出,铁索铮声立断。 抬头一看,只见断索,势挟劲风,宛如一条游龙,直向对崖坠去。 但涧中并没有看到疤面人下坠的影子,惊呼的叫声。 突然,呼的一声,一阵劲风掠空而下,直落普格的⾝后。 凶僧普格倏然转⾝,回头一看,只吓得亡魂丧胆,一声惊喝,暴退一丈。 疤面人一见,情不由己脫口发出一声惊呼。普格骤然想起⾝后即是深涧,双袖闪电疾舞,同时一声惨叫,翻滚的⾝影,直向漆黑的万丈深渊中泻去。 这声亡魂惨叫,凄厉惊心,沙哑悠长,划破夜空,震撼群峰,响彻涧中,令人听来,⽑骨悚然,胆战惊心。 疤面人翻手收剑,顺势系在內,星目凝神,一直望着深涧中的普格逐渐缩小的⾝影,直至消失在黑暗中。 凶僧普格,就此结束了他的罪恶一生。 飘风女侠四人,望着对崖的疤面人,手⾜无措,焦急万分,尤其女侠,恨不得揷翅飞了过去。 这时,远处两个黑点,已变成了一⾼一矮的两道宽大人影。 两道人影,如飞驰来,带起极速的噗噗破风声,听了那声直上夜空的惨叫,前进⾝形正在逐渐加快。 疤面人闻声转首,凝目一看,只见如飞驰来的两道人影,竟是一个老婆婆,和一个老叟。 只见老婆婆,⽩发如霜,独眼有神,雷公嘴、鹰隼鼻,満面黑斑,一脸皱纹,奇丑无比。 一⾝天蓝葛布衫,又大又肥,手中持着一柄蓝光闪闪的喂毒护手钩,显得刁蛮、难。 左边的老叟,红光満面,⽩发银髯,狮鼻方口,浓眉大眼,嘴角挂着一丝狞笑,显得心地极端险。 ⾝穿一袭土⻩⿇衫,束一条轻丝⽩绢,手提一乌黑发亮的龙头拐,和手持钢钩的老婆婆并肩驰来。 这时,蓦然传来对崖腾龙剑客的呼声:“小心应付来人,俱是哈普图的好友,一个是西域狂人龙拐叟,一个是独眼鬼婆追魂钩,两人都有一⾝惊人的功夫。” 疤面人一听来人是哈普图的好友,不觉怒哼一声,发出一阵嘿嘿冷笑。 这时,龙拐叟和独眼婆已如飞来至崖边,两人大袖一抖,同时刹住⾝形,并肩立在距疤面人两丈之处。 三只眼睛冷芒闪闪,转首一看疤面人,不觉急退半步,同时呼出一声轻啊,即是奇丑的独眼鬼婆也不觉吓了一跳。 独眼鬼婆一定神,鹰眼一瞪,厉声喝问:“你这丑鬼是谁?怎的认识娘老我们。” 疤面人一听,顿时大怒,怒哼一声正待出手。 蓦闻对崖传来腾龙剑客,直上夜空的哈哈一笑。 龙拐叟、独眼婆乍闻之下,心头一震,转首一看,才发现对崖旋飞雪雾中,尚立着三个娇美如花的女人,和一个蓬头破⾐的男人。 龙拐叟看罢,双目一瞪,厉声大喝问:“什么人?还不闭嘴。” 这声大喝,声震遐迩,⼊耳嗡嗡,深涧中立即响着回声。 飘风女侠三人听了这声中气充⾜,內力浑厚的暴喝,心头俱都一震。 腾龙剑客倏敛大笑,朗声回答说:“多年不见,贵夫妇功力突进,丰采依旧,当然不会再认得昔年饶你们一命的卫振清了。” 龙拐叟夫妇一听,面⾊立变,不觉同时一楞。 独眼鬼婆一定神,似乎尚有些不信,于是横钩厉声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 腾龙剑客再度一声哈哈大笑,说:“老鬼婆,你当真不认得在下了吗?” 独眼婆凝目一看,果是昔年的腾龙剑客,独眼精光一闪,似平想起什么,游目一看,发现两崖间铁索已断,不觉面⾊一变。 接着,仰面厉声一笑,似乎胆气大壮,于是,怒声大喝说:“卫振清,昔年娘老败在你的剑下,无时不想钩下你的脑袋,如非哈多时加阻止,想学你的什么魂步,这时焉有你的命在!” 说着一顿,嘿嘿两声,独眼绿光闪烁,骤然厉声问:“姓卫的,有本事飞过崖来,与娘老大战三百回合,管叫你魂断此地,钩下作鬼。” 说罢,双肩一立,手中钢钩,虚空一挥,呼的一声,幻起一轮耀眼蓝影,显得神气十⾜。 疤面人早已等得不耐,大喝一声,飞⾝疾扑,同时厉声说:“你等和我大战三百回合。” 独眼鬼婆,转⾝横钩厉声不屑地说:“丑鬼你也配?” 话落⾝动,拦就是一钩,又疾又狠,直扫疤面人。 龙拐叟见铁索已断,谅腾龙剑客飞渡不过来,因此狂态复生,双眼一瞥飞扑的疤面人,立即险轻蔑地说:“你简直是自己…” 龙拐叟的“找死”两字尚未出口,只觉黑影一闪,两眼一花,老婆子的钢钩顿时扫空。 独眼鬼婆骤然一愣,定睛一看,顿时大惊,望着龙拐叟⾝后,脫口疾呼:“老鬼⾝后…” 龙拐叟正感満⾝⾎渍的疤面人,为何突然无踪,这时一听,大惊失⾊,怪嗥一声,反腕运拐,直扫⾝后。 转⾝一看,依然不见人影。 蓦然。 ⾝后暴起一声刺耳尖叫。 龙拐叟心知不妙,转首一看,顿时呆了。 只见独眼鬼婆持钩的手腕,已被満⾝⾎渍的疤面人紧紧扣住。 疤面人一招“⾚手缚龙”擒住了独眼婆,不觉仰面发出一声厉笑。 笑声一停,星目一瞪,望着独眼发光,尖嘴紧闭,冷汗直冒的独眼婆,暴喝一声,左掌倏然举起。 就在这时,对崖骤然传来腾龙剑客的喝声:“不要杀她…” 腾龙剑客的喝声甫落,疤面人劈下的左掌立停,龙拐叟的铁拐,也呼的一声扫至疤面人⾝后。 这时,对崖立即传来数声娇呼。疤面人冷冷一笑,剑眉一竖,大喝一声:“去吧…” 吧字刚刚出口,右手奋力一抡,独眼鬼婆⼲枯的⾝体,已被抛向⾝后,直向龙拐叟击来的铁拐去。 龙拐叟一见,面⾊大变,只惊得惊叫一声,魂飞天外,龙头铁拐,赶紧松手,呼的一声,直向深涧中去。 接着一声大喝,伸臂将独眼鬼婆的⾝体接住,低头一看,只见老伴面⾊苍⽩,呼昅微弱,已经吓得晕了过去。 突然,一声仅仅可闻的烈马惊嘶,划破夜空,透过寒风,隐约传来。 嘶声惊急,充満忿怒,远处群峰间,也随风飘来一阵隐约可闻的雷鸣。 疤面人⾝躯一战,星目中冷电闪闪,剑眉一竖,倏然仰面,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惊心的怪啸。 龙拐叟近在咫尺,只觉气⾎翻腾,真力难聚,抱着独眼婆的⾝躯一连退后三个大步。 对崖的杜冰听到马嘶,立即发出低呼:“噢!这是骅骝。” 杜冰的话声甫落,疤面人跃⾝腾空,大袖一拂,吭着怪啸,沿着深涧,直向正东电掣驰去。眨眼之间,已消失在旋飞的雪雾中。 飘风女侠立即对腾龙剑客说:“看情形,可能有人要偷我们的马,我们要尽快赶回去才好。” 腾龙剑客立即不解地问:“你们的马在什么地方?” 飘风女侠说:“就在发现你的那道深涧崖上,一座松林里。” 腾龙剑客⼊鬓长眉一蹙说:“那道深涧,距此至少三十多里,没有一个时辰的工夫,跑不到那边…” 飘风女侠立即接口说:“所以我们要赶快走嘛!” 女侠说罢,四人转⾝起步,向着来时的东北方,如飞疾驰。 飞驰一阵,已到了回绕三佛寺的松林边沿,除了阵阵松涛声,三佛寺內,一片黑暗死寂。 峰上形势,腾龙剑客依稀可记,沿着林边,当先向左绕去。 四人一阵飞驰,已到来时的峰崖。 游目一看八大罗汉的肥大尸体,仍横七竖八地倒在那边,每具尸体上,已覆上一层薄薄的雪屑。 四人来至峰崖,⾝形一闪,直向峰下泻去。 片刻已到峰下,寒风顿灭,雪雾立敛,⾕峰一片昏暗。 四人认准方向,直奔来时的山路,如飞疾驰。 这时,弯月将没,晓星明亮,东方天际已现出一线曙光,夜空,显得更黑暗了。 四人飞驰至覆雪的山道上,着寒风,宛如四缕轻烟。 蓦地,遥远的万峰间,骤然传来一声悠扬的清越长啸。 啸声—起,杜冰立即脫口说:“这是麟哥哥。” 腾龙剑客飞驰中,转首望着啸声传来的方向,双眉一蹙,说:“这孩子越跑越远了。” 女侠立即焦急地说:“振清,快想个办法将麟儿唤回来吧!” 女侠的话声甫落,远处那声倏扬长啸已经停止了。 接着,传来—声隐约可闻的烈马怒嘶。 马嘶一停,遥远群峰间,再度响起那声清越长啸。 飞驰中的丽蓉立即说:“弟弟不会失方向了,他已与骅骝取得呼应。” 飘风女侠关心爱儿,依然焦急地对腾龙剑客说:“振清,快想法把孩子唤回来嘛!” 女侠的话声甫落,腾龙剑客已昂首发出一声清越长啸。 啸声倏扬,音律有序,和远处万峰间传来的那声清越长啸,极端相似。 果然,腾龙剑客的啸声一停,远处那声清越长啸再起。 飘风女侠樱绽笑,粉面上立即掠过一丝欣慰光彩。 但东方群峰间,那声烈马惊嘶,再没听到传来,想是正在判别,哪—声清越有序的长啸,是它的小主人发出的。 这时,四人已驰下那道横岭,举目前看,岭下山道上,已没有了四大金刚的尸体,但那四柄戒刀,仍在道上闪着暗淡寒光。 驰至近前,发现雪地上,印満了野兽⾜迹,一滩滩的鲜⾎,已变成了黑紫,凝成了硬块。 丽蓉飞驰中,凤目一亮,突然发出一声娇呼:“快看,那是麟弟弟。” 说着,举手指着东方遥远的数座峰巅。 女侠、杜冰和腾龙剑客转首一看,心头不觉同时一震。 只见遥远的天边,连绵蜿蜒的峰巅上,一点亮影,宛如弹丸流星,忽飘忽浮,向着东北,如疾飞,快逾电掣。 飘风女侠一见,心情顿感奋兴,张口发出一声音如凤昑的啸声。 果然,女侠的啸声一起,那点疾如流星的亮影,骤然疾转,势如殒星坠地般,向着这面如电来。 腾龙剑客看了爱儿这⾝绝世武功,顿感后生可畏,回返中原,再在江湖上争雄之心顿时消失了。 蓦闻一声清越龙昑,眼前光华大盛,转首一看,只见飞驰中的丽蓉手举伏魔剑,空飞舞,幻成一道翻滚银龙。 丽蓉短剑一舞,如陨星泻落的那点亮影,立即发出一声相应啸声。 这时,四人已来至那边悬崖右端,手持方便铲的三僧尸体,也不见了。 女侠见与爱儿已经取得互应,心情大畅,凤目一瞥⾝边狂驰的爱夫,觉得苍天保佑,不虚此行。 又绕过两座⾼峰,天光已渐明亮,游目一看,不少峰巅,已洒上一层金⻩⾊的柔和⽇光。 举目前看,一里之外,已是那道蜿蜒深涧。 杜冰一见,立即发出一声呼:“啊!到了。” 正在这时,前面骤然响起数声⾼吭马嘶。 尤其⾚火骅骝发出的嘶声,昂震耳,直上晨空,⾕峰深涧中,俱都响着嗡嗡回响。 这时,已隐约听到数声怒叱暴喝。 女侠听得心头一震,不觉脫口⾼呼:“果然有人偷马。” 说着,游目去看数座峰巅,丽蓉、杜冰也在仰首上看。 蓦见东南方第三座峰上,正有一道疾泻亮影,一闪而逝。 丽蓉立即急声说:“妈,我们要快些,麟弟弟看见马匹了。” 说着,倏举右腕,立将宝剑收⼊鞘內。 四人尽展轻功,沿着深涧,急奔如箭。 腾龙剑客经过那座噤锢他十数年的山洞,看到那只野兔模型,仍放在突石上面,不觉头摇一叹,立在隔世之感。 这时,四人已驰到来时下马的那座峰角之前,转过峰角,已看到前面那片广大的松林。 再驰一阵,看到不少奇装异服的人影,立在林前。 天麟的亮影,正飞驰在前面一片石之上,宛如掠地流星般,向着林前,疾过去。 女侠四人一见,脚下加劲,⾝形疾如烟。 渐渐,已看清林前奇装异服的人影,有四五十人之多,有的持矛握盾,有的拈箭搭弓,⾐装有红有绿,多穿各种兽⽪。 这些奇装异服的人,正形成一个极大圈子,将骅骝、⻩骠和青聪围在核心,女侠的那匹头尾皆⽩的坐马,已不知跑到何处。 腾龙剑客一见,立即焦急地说:“这些人都是来自巴什托格的巴格族,他们酷爱财宝,视马如命…” 飘风女侠未待腾龙剑客说完,凤目依然望着林前揷言说:“这些人都像野人嘛!” 腾龙剑客剑眉一蹙说:“巴格族生好斗,野蛮骠悍,崇拜英雄,不亲女⾊,唯一缺点是见财贪心,如不能将他们打得口服心服,一味纠,无休无止。” 腾龙剑客说话间,女侠丽蓉和杜冰已游目看了那些人一眼。 只见巴格族人个个体形⾼大,貌如人猿,一双眼睛,闪着金辉,每人脸上,都带着三分浑气。 中间三个⽩发老人,⾝穿红、蓝、绿,各披一张大虎⽪,俱都未带兵刃,正指手划脚,大声叱喝,指挥其余族人捕捉马匹。 不远处的地上,已有几个巴格族人,正在痛苦呻昑,想是被马踢伤了。 这时,天麟已驰至林前,大喝一声,向着巴格族人扑去。 巴格族人顿时惊觉,纷纷转首望向天麟。 腾龙剑客一见,立即振声大呼:“麟儿不要与他们动手。” 天麟一听,顿时刹住飞扑⾝形,所以巴格族人,又纷纷向女侠四人望来。 骅骝一见天麟,骤然一声震耳怒嘶,昂首竖鬃,腾空而起,飞越几个巴格族人头上,直向天麟奔去。 青聪、⻩骠双耳一竖,一声长嘶,也乘机蹿出。 巴格族人顿时大,叱喝狂喊,纷纷扑来。 骅骝奔至天麟面前,⾝形一旋,已至天麟⾝后。 几个追赶骅骝的巴格人,依然不知停止。 天麟顿时大怒,暴喝一声,双掌同时推出。 一股大巨柔和潜力,向着飞扑巴格人,滚滚卷去。 几个巴格族人骤觉潜力扑⾝,举步艰难,纷纷直向后退。 其余扑来的巴格族人一见,俱都呆了,停步不前。 三个老人看得一愣,大喝一声,同时扑来。 这时,女侠四人已来至近前,见天麟已换上绣満折扇的公子衫,依然是个丰神如⽟,英姿的俊逸少年。 腾龙剑客来至近前,⾝形刚刚立稳,急对疾扑面来的三个貌如人猿的老人,哈哈大笑说: “三位阿哥大久违了!” 三个⽩发老人一听,立即顿住⾝形,中间穿红⾐,披虎⽪的老人,向着腾龙剑客五人一扫,大袖一挥,⾝后紧跟涌来的数十巴格族人,也顿时停止了。 中间穿红⾐老人,双目金光一闪,立即沉声问:“你这位老花子当家的,怎认得我们三个阿哥大?” 天麟、杜冰和丽蓉听对方三个老人呼腾龙剑客老花子,心中俱都有气,不觉同时发出一声怒哼。 腾龙剑客毫不在意,依然哈哈一笑说:“三位阿哥大,虽没与在下见过几面,但总听说过昔年大闹三佛寺,独战哈普图的腾龙剑客吧!” 三个老人一听,顿时立变肃容,神⾊间立即透出一丝崇敬。 就在这时,巴格族人中,骤然发出一声大喝,飞⾝扑出一人。 腾龙剑客五人一看,竟是一个胖如⽔牛,一⾝紫⾐,肩披大豹⽪,手持短矛铁盾的巴格壮汉。 豹⽪大汉急步走至三个老人面前,左手铁盾一举,立即声如洪钟说:“敬禀阿哥大,昔年盛传腾龙剑客已被三佛打至凌云崖下,这个老花子可能用诈,本力士请命,愿将这人擒来!” 三个老人,目光闪烁,迟疑不定,脸上肃敬之⾊顿敛。 蓦然。 前面林边掠空传来一声怒马咆哮和怒喝。 五人循声一看,一个巴格壮汉正拉着女侠那匹⽩头⽩尾坐马。 杜冰一见,不觉芳心大怒,一声娇叱,掠空而出,举手一指三个巴格老人,立即怒声说“什么阿哥大,分明是偷马贼,既然你们要见⾼下,就快些派人出来吧!” 说罢,柳眉一挑,锵的一声,背后长剑已掣出鞘外。 三个老人望了天麟⾝后的骅骝、⻩骠和青聪一眼,六只金睛,同时出六道贪婪光辉。 中间老人大红⾐袖一挥,向着举盾请命的巴格壮汉,沉声说:“去吧!”巴格壮汉,一声喝喏,⾼举的铁盾,倏然落下,立即转⾝,向着杜冰走来。 女侠看得心头一震,暗暗为杜冰担心,只见巴格壮汉浓眉竖立,金眼环睁,一张猴嘴,不停动扭,显得特别凶狠。 腾龙剑客深知巴格族人的心,知道斗志一起,非打不可,于是立即沉声对杜冰警告说: “冰儿小心,这是巴格族的大力士。” ⾝穿绿⾐披虎⽪的老人,似乎觉得对方蓬头破⾐的中年人,颇知巴格族底细,于是,金睛一闪,立喝一声:“站住!” 巴格大力士立即停止前进,但一双跟睛依然瞪着杜冰,似乎他们的族长阿哥大,并没命令他回去。 绿⾐老人一抚几淡⻩胡须,望着腾龙剑客,沉声问:“你这位老花子当家的,如果真是昔年的腾龙剑客,为什么不去找你的仇人哈普图…” 腾龙剑客未待绿⾐老人说完,仰面哈哈一笑说;“在下刚由三佛寺回来,哈普图已死多时了。” 腾龙剑客的话声甫落,三个⾝披虎⽪的老人,和数十奇装异服的巴格族人,俱都呆了。 接着,三个老人突然相互拥抱,同时呼,数十巴格族人,紧跟着喊叫,蹦跳,有如着魔一般。 但望着杜冰的巴格大力士,依然屹立不动,待命出手。 女侠、天麟和丽蓉看了巴格族人这种耝犷豪放的狂神态,俱都不觉眉头微微一皱。 ⾝穿红⾐的老人,呼已毕,立即望着族人⾼⾼举起两手,所有狂嗥叫的巴格族人,立即静了下来。 三个老人转⾝过来,一脸奋兴,张嘴含笑,望着腾龙剑客,同时抱拳说:“感谢腾龙剑客为我们巴格族人除害,我们今天前来,就是要以⾎⾁向哈普图要回我们的九莲峰,如今哈普图已死,我们如愿以偿了。” 说罢,未待腾龙剑客回话,立即转⾝望着族人,举臂大声⾼呼:“腾龙剑客是大英豪…” 女侠、天麟和丽蓉觉得这些巴格族人浑直得实在有趣。 杜冰虽然看到了眼前的热烈情形,但她的两眼却不敢一瞬离开立在面前一丈的巴格大力士。 腾龙剑客待巴格族人呼一停,立即淡淡一笑说:“三位阿哥大,你们误会了,哈普图虽然已死,但不是死在我腾龙剑客手下。” 三个老人一听,顿时一愣,接着面⾊一沉,冷冷地问:“是死在谁的手里?” 腾龙剑客略一沉思说:“是死在震惊中原武林的疤面人手里!” 三个老人立即同声发出一声轻噢。 其余巴格族人,听说杀死哈普图三僧的大英豪,不是腾龙剑客,每个人的脸上,立掠时过一丝轻蔑神⾊。 天麟、丽蓉看得非常有气,觉巴格族人太崇拜英雄,太现实,不觉起了争雄之心。 三个老人用狂傲的目光,望了腾龙剑客一眼,又问:“那位疤面人大英豪呢?” 腾龙剑客漠不经心地说:“那位大英豪,仍在三危山中。” 三个老人一听,六只金睛一亮,猴脸上立即现出容,转⾝向着静立的数十巴格族人说: “大家快前进,向疤面人大英豪,要回我们的九莲峰。” 话声甫落,巴格族人立即掀起一片呼,三个老人转⾝就待离去。 蓦闻腾龙剑客⾼声说:“三位阿哥大,请将那匹坐马,放还给我们。” 三位老人转首一看,嘿嘿两声,立即傲然说:“马已被我们捉住,有本事你们再捉回去。” 说罢,向着立在场中的巴格力士一挥手,就要转⾝起步。 天麟顿时大怨,一声暴喝:“站住!” 这声暴喝,声震山野,⾕峰回应,宛如晨空打了一个急雷。 数十巴格老人,停⾝止步,俱都面⾊一变。 天麟⾐袖微拂,掠⾝而出,剑眉一竖,星目电,望着三个老人厉声道:“不将马匹放还,你们休想离此一步!” 三个老人一定神,见暴喝之人竟是那个极英俊的少年,不觉同时仰面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哈哈大笑。 红⾐老人首先敛笑,向着刚刚转⾝的巴格力士一挥大袖,厉喝一声说:“快拿下去!”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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